语言学人|冯胜利:中西学术之思和语言研究之路
中西学术之思和语言研究之路
语言学人(第6期)
冯胜利
摘 要:本文是对著名语言学家冯胜利教授的访谈。冯胜利教授首先谈到了中西学术研究思路在处理材料和理论之间关系方面的异同, 接着简要介绍了韵律语言学的基本思路及应用韵律语言学原理研究文学形式的问题。冯教授还用具体实例说明了语言学在日常交际中的表现, 并就中学阶段的语法教学问题指出语言学可以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
关键词:冯胜利;韵律语言学;中西学术思想;语体;语法教学
【被采访人】
冯胜利,北京语言大学章黄学术思想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后合作导师,香港中文大学荣休教授。1982年获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古汉语专业硕士学位, 1995年获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语言学博士学位。1994-2003年任堪萨斯大学东亚系助教授和副教授,2005年获聘北京语言大学长江学者。2003-2010年任哈佛大学东亚系汉语应用学科教授及中文部主任, 2010-2019年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主要研究韵律语法、语体语法、汉语史、韵律诗体及汉语二语教学, 出版专著有《汉语韵律句法学》《汉语的韵律、词法与句法》《汉语韵律语法研究》《汉语书面用语初编》《汉语韵律诗体学论稿》等, 发表论文百余篇。
【采访人】
施今语,牛津大学实验心理学博士在读,爱丁堡大学语言学硕士,伦敦大学学院(UCL)心理与语言科学学士(采访时为高中期间)
【采访时间】
2016 年 7月 2 日晚上
【采访地点】
北京语言大学家属区
【开场白】
施今语(以下简称施): 冯老师, 您好!由于我对语言学比较感兴趣,便准备做一个世界著名语言学家的系列访谈。因为您是我接触最多的著名语言学家之一,所以我做这个项目一开始就准备第一个采访您,谢谢您这么晚了还答应我的请求。
一、中西学术之思
施:我了解到您在中国读书的时候,研究的是中国传统语言学,但是后来您又选择去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攻读博士。据我粗浅的了解,中国传统语言学和西方语言学之间的差距好像是非常大的,可以说基本上是一南一北。您当时为什么想选择出国做研究?
冯胜利(以下简称冯):其实这个相当大的差距也是我想出去的一个原因,因为我想了解这些不同。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出去之前也从不同的方面知道很多中国传统语言学巨匠是受到了西方影响的。像传统语言学大师章太炎和黄侃,都有出国经历,尤其是太炎先生,出国后受到了西方的影响。有很多上一辈人,或者是上上一辈人,在学术上做出了成绩,与到西方开阔思路有关,否则很难再有新的突破。
施:那具体的差异体现在什么地方呢?您又是怎么处理这些差异的呢?
冯:其实我出国前也不知道差异在哪儿,后来我到了那以后才知道。体现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差异大到你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那样做学问,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英文有”I like him“,对吧?你不能说“I like he”,因为有一个accusative case的问题,汉语就是“我喜欢他” “ 他喜欢我”。当时教授说英语一定要有accusative case,我说OK,fine,但是这个概念不能用在汉语里,因为在我们的汉语里面没有case 。然而,我的老师说,没有没关系,你可以假想有这个东西。我觉得这就是胡说八道,怎么能靠假想来做学问?但是当时没办法,上课就要得零分,得了零分就没有奖学金了。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 还是得下决心学。但跟我一样中文系出来的朋友都没法接受西方的想法, 采取了不理他的态度,就是你说你的,我还干我的,结果后来也没有真正读懂西方学说。我选择的是从零开始,先按你这个想法去做,做出点成绩来,但是与此同时我再看看你的道理到底在哪儿。我的办法就是从零开始,重新起跑。从无知开始,通过抛弃成见,才看出西方语言学的道理来。
施:那您后来是怎么将中国传统语言学和西方语言学融合在一起的?
冯:在出国之前我在中国就已经学了十几年语言学了,到了外国又学了十几年以后,才开始觉得这两个东西要是完全分开,我原来学的东西就白费掉了。我觉得我们的整个研究思路是不同的,在逻辑方面我们没有到达西方的程度,西方的学术在逻辑上往前走了许多。这不是意味着中国传统学说不能往前走, 而是我们会走到另一条道路上去了。中国传统学说往前走是哲学, 西方学说往前走是科学。因此如果把以前的中国传统语言学东西按照西方的想法做的话,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新的想法。新到什么程度呢?就像一块没人种过的地,我们以前都拿它养棉花,然后拿来种水稻,种水稻之后你发现它的地力非常强,哪儿种哪儿出。我们是“五四”以后才“全盘西化”接受西方学说的。的确,西方的学说和中国的传统学说大不相同,但是“ 五四”以前的乾嘉和章黄的学术和西方的路数有相近之处。如果回到300年以前的乾嘉,比如戴震、段玉裁、王念孙以及乾嘉殿军章太炎、黄侃,他们主张的反而和西方是一样的演绎法。我们知道中国确实有跟西方学说合辙的地方,可是五四以后我们太保守,保守到把西方最先进的理论,如演绎法,看作是非常危险且不应运用的理论。虽然演绎法确实带有一定风险性,但是没有风险就没有成功。你怕失败,就不可能有突破。所谓的危险就是失败,但是演绎法就是通过失败换取成功。因为你的演绎不一定都对,一旦都对的话,就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个突破不是一点半点,而是一个革命性的突破。我们中国教育的侧重点就是材料,“ 材料、材料、材料”,没材料不行;而西方则是“ 思想、思想、思想”,没思想不行。我认为首先你要有新的思想,才能去找材料证明思想,如果你这个材料产生不了思想,那材料等于废料。西方重视的是logic、reason和question ,他重视的是你有没有一个新的问题,你有一个什么样的理论思路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重视的是你有什么样的知识,全面不全面,扎实不扎实。等到你的知识全面了、扎实了,你的脑袋也不想东西了。这些知识是上一代人给你的,你又被固定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所以你总突破不了。
二、关于韵律语言学
施:我了解到您主要是做韵律语言学的研究, 但韵律语言学对我这样的中学生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词, 您能简要地介绍一下韵律语言学主要是研究什么吗?
冯:其实韵律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是语言中最常见的部分之一。一般认为语法就是研究主谓宾、定状补的问题,有了这些成分以后就可以造句,比如说“我喜欢张三”。但句子的不同部分其实是有轻重的区别的,每个人说话都有重音,有长有短,比如“ 我喜欢他” 这句话,你要说“ 我喜欢他”(重音在“ 他”)就代表你喜欢的是一个特定的人;但你说“ 我喜欢他“( 重音在“ 我”),强调的就是你自己(不是别人),这就是重音影响句子的语意。因为一个人强调的地方不一样,他的语法的组织就不一样,这就影响句子的组织了。有很多的现象都是这样, 我们发现这些现象之后,就需要做深入的研究。比如,一个人说:“这把刀比较好,你切菜的时候就切这把刀。”实际上,人切的是菜,而不是刀,显然这里的“ 切这把刀”的意思是“ 你怎么不用这把刀切呢?”,你再想想为什么说这句话呢?是想说”这把刀好”,所以你要强调这把刀,此时就要把“这把刀“ 放在最重要的地方说,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后面没有其他东西的位置,也就是结尾。如果你要说“ 你怎么不用这把刀切?”,“ 切”在“ 刀” 的后面会影响刀的重要性, 切本来就不重要,所以把“ 切“拿走后变成”切这把刀”,意思还是用这把刀来切。当你真正想说“ 用这把刀切的时候”,最自然的说法是“ 切这把刀”。可见,“ 刀”是一个焦点重音,这个焦点重音把这个句子的整个结构都变了,变的结果好像不容易理解,” 切菜” 怎么说成了“ 切刀” 呢?这是很奇怪的现象。这种怪事的产生就是因为重音的存在。不光汉语,英文也有,比如说“ 它很大”是“It's very big”,“ 它比较大”是“It’s bigger”,但“ 这个事比较难“的句子中就不能说“This thing is difficulter”。词法里形容词比较级都加-er, 可是difficult 为什么就不能加-er呢?不能加-er的词就要变成短语, 比如more difficult,这是因为韵律构词法的限定。在韵律构词法中,因为difficult读音太长,它就不能加-er,也就是不能在词法里面运作,结果两个音节以上的形容词,都要用短语说。词法能不能用,取决于词的长短,长短是什么?就是大小,这就是韵律,韵律决定词法。不仅如此,韵律还可以控制造句,比如,英文可以说pick却不能说pick up it, 但你说pick up the book on the floor,就行了,因为什么呢?因为the book on the floor重, 而it轻。这是轻重决定句子成立不成立。把所有这些线索放在一块,我就给它们想出一个说法来,这个说法别人没有, 而我觉得很有意思。学术就是有新的说法,说得专业一点就是新的理论。当你有了新的理论,你就觉得在学术上很值得一做了,这就产生了韵律句法,韵律构词,或者是韵律语法。它们就是运用新的说法去发现解释很多新的现象, 最后就变成我研究了20多年的这个非常有趣的学科。
三、用韵律语言学研究文学
施:冯老师,您好像把韵律语言学和文学联系在了一起,我觉得挺困惑的。您是怎么用语言学来研究文学的?
冯:用语言学来研究文学的过程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文学讲究的是艺术,但是文学里面也有它的文学格式,或者是文学形式。什么是文学形式呢?比如说小说是一种形式,诗歌也是一种形式,诗歌不是小说,散文也不是诗歌。那为什么散文是散文?因为散。那怎么样才叫散?与此同时为什么诗歌是诗歌?因为它是诗,那什么样的形式才能成诗?这就是语言学的问题了。如果连形式都搞不清楚,那讲什么文学呀。我所想的就是从语言学的角度看文学的形式,并研究为什么是这种形式。文学从根本上讲是语言的艺术,那不就和语言学相联系了么?语言学是语言的科学,那么运用语言的科学能不能解释语言的艺术呢?假如说有形式上的问题,那就是语言学可以解决的了,所以其实不是用语言学解释文学,而是用一种形式的办法来解释文学为什么如此,这跟语言为什么如此一样,归根到底都是形式科学。形式科学就是把意义全都拿走,就看格式与格式里面的逻辑关系,所以你用形式科学来解释文学的话,我们就能知道为什么诗歌的三言是三言,而不是五言。如果我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你知道这是诗,但是如果我不这么说,而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马上你就知道这不是诗而是词,这时我们就考虑为什么它就是词啊,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它是词而不是诗呢?它的规则是什么?把这个规则总结出来,就是文学语言的规则,就是文学语言学,就是用语言学的办法来解决文学的问题, 只有解决了规则以后才能研究意义,研究形式的艺术。
四、语言学与日常生活
施:我身边很多人都觉得,语言学只和做这方面学术研究的人有关系,与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关系,您觉得语言学和普通的人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它对我们的曰常生活又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冯: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对一个研究语言学很深的人来说,它就不是问题。为什么呢?因为语言学确实哪儿都有。比如说你端起这个茶杯看,茶杯上面写着“ 茶香水清”,你反着念“ 清水香茶”也可以,然后你会发现这四个字怎么念都行,这就是生活当中的语言学。要是让一个普通人回答“为什么这四个字怎么念都可以”,他就得琢磨,要是一个人琢磨生活中的语言学并琢磨出一点道理来,比做数学还锻炼脑子,所以语言学可以训练你的脑子,还非常有趣。比如说“小胖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或者“ 狼来了,虎来了”,又或者“人之初,性本善“, 这些句子都像是小儿歌,那么你就会琢磨,儿歌的特点是什么?儿歌的形式特点又是什么?你就可能琢磨出它的特点,并通过这些特点来唱儿歌哄孩子。又比如说“吊儿郎当”和“ 心不在焉”,同样是四个字,感觉就不一样,在生活中我们可以意识到“吊儿郎当” 轻重错落特别大, 但“ 心不在焉”较为平稳,平稳的感觉和错杂的感觉差大不一样。平时生活中哪儿都有节律:唱歌也一样,你唱什么样的歌,就有什么样的节律;诗词歌赋,也一样,说话也一样,有的人说话快,有的人说话慢,你生活的节律,你说话的节律,你走道的频率,所到之处都是节律。你写字也有, 你写字的字形也有节律在里头。什么是节律啊?就是节奏,就是我们说的melody,旋律。这些都是韵律的东西, 也是语体研究。陆俭明先生对我说“ 你这个语体里头有韵律, 韵律里头有语体”,我说韵律、语体不但都可以独立,而且可以用韵律来研究语体。比如说有轻声的词语,都是通俗口语的,你说“ 桌子(zhuo[55]zi)、椅子( yi[214] zi )”,那都是口语的,是非正式的东西,但是说“中央政府( zhong[55]yang[55]zheng[51]fu[214])”时, 你要是说成“中央政府(zhong yang zheng fu)”就不正式了。又比如说“尼加拉瓜(ni[35]jia[55]la[55]gua[55])”是一个国家,但你说“ 尼加拉瓜(ni jia la gua )”,就像是开玩笑了,这里的轻重格式不同,语体就不了,所以你要是把语言学研究透了,哪儿都有。如果我是当老师的话我就这么教小孩,或者跟朋友说话的时候我拿什么样的语体跟他说、用什么调跟他说,结果是不一样的。对我们来说,你可以把它当作练习,训练脑子,比如你就拿着“ 尼加拉瓜” 和“ 尼加拉(轻声) 瓜”的不同来思考为什么有不同?你想想这里的道理在哪儿?跟猜玩游戏似的,很好玩。有了语言学,生活是丰富的。
五、关于中学语法教学问题
施:我们这一代中学生基本上从小学开始在语文课上就几乎没有接触过语法, 我们老师基本上都不讲语法, 您觉得讲语法对学生来说是否是一个非常必要的事?
冯:不教语法是现在的一大弊病。如果按照我们刚才说的,教语法不但是必要的, 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来训练思维或者是锻炼大脑。我们现在其实应该从一个新的角度来看大脑,我们知道:要锻炼肌肉就要做俯卧撑,用哑铃什么的,总之要用力,但是没有人问我的大脑肌肉怎么锻炼。有人说大脑没肌肉,谁说的?大脑不锻炼的话,肌肉就会萎缩。其实这就跟手上的肌肉一样,虽然平时我们看不见,非得等到想难题的时候才能看出不同来。胳膊上的肌肉也一样,待着的时候你看不出自己的肌肉和别人的肌肉的区别,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甚至有没有区别你都不知道,但是你一拿四五十公斤的哑铃,就能看出区别。大脑也一样,想难的问题想不出来,其实就是大脑肌肉不够发达。学语言学,分析主谓宾、定状补等,实际上就是练脑的肌肉,当然也不一定是老师不给你机会锻炼你的肌肉,只不过一般锻炼大脑的肌肉只到数学课上练。大脑的肌肉是什么?就是逻辑思辨力。
施:因为老师可能觉得我们天生就有汉语语感了, 所以不需要再去学这些东西了?
冯:天生语感是你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中国话,但是谁生下来也不知道什么叫主语, 对不对?你有语感是有四个音,但是你不知道这叫声调,甚至我问你“玩”是几声的词?你不经过训练是不知道声调的,你只知道“ 玩” 有自己的意思。跟一个人说“wan[35]”和“wan[214]”,有没有区别他知道,但是拿什么区别他不知道。语感是他知道有东西,但是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要经过分析才能把语感变成一个训练大脑的东西。你光说你有语感了,有语感可不一定真的明白所感的是什么, 就等于说你有肉,但是你不一定真的有肌肉.
施: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问题, 很多老师不知道语法需要教什么?
冯:以前觉得教语法出了问题,其实那些问题恐怕是教语法教出来的,关键是没有弄清楚教什么语法、怎么教语法。
施:咱们都不知道语文教语法出的是什么问题?
冯: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以前教语法教得对不对?语法不能不教,问题是你怎么教,教它干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你不要把语法当作一个特别难学的东西,而是把它当作一个好玩的事,大家一边做,一边训练兴趣,好玩了,大家就有兴趣了。
施:那您觉得如果教语法的话, 应该教什么样的语法?
冯:就是按照汉语的特点教。比如我刚才说的“ 水清茶香” 就有语法:顺序不一样,意思不一样。我们问哪个意思不一样?为什么意思不一样?你要是回答了“ 为什么”,学生就明白这个说法了。比如说“wan[35]” 和“wan[214]”为什么不一样?要解释这个问题就要向学生说明什么是声调。老师可以问学生:“ 声调有几个?”“wan[51]呢?”“ 还有没有别的调啊?”通过让学生自主思考把四个调总结出来,然后思考为什么三声和三声在一起要变成二声和三声, 如“ 老虎” 要说成“ 牢虎”,总结出三声变调的规律。要这样教育,而不是让学生死记硬背汉语有四个声调。让学生死记硬背会使他们把语法当知识来学,而我们需要的是让学生在思考中来学,让他们自己想出其中道理和奥妙来。老师需要把学生的语感调动起来, 让他们通过他们的语感来得出规律, 这样教的话就达到了训练学生脑子的目的了。
六、寄语中学生
施:冯老师, 您能否就此对我们中学生提出一些希望?
冯:我想说的是,这段时间是铸就你们将来成长,铸就你们将来是否成功的一个最关键的年龄段。老话说“从小看大“,是有道理的,不管古今中外,这句话都有道理,因此在这个时候应抓紧时间训练自己。主要是自己训练自己,别人是不会来训练你的,而且正好是这个年龄段,15岁到18岁,要立志。注意,这段时间是“ 常立志”,总是不稳定,今天觉得这个要做,明天就忘了,明天做不了,后天开始做,但是这也不怕,即使做不到“ 立志长”,也要做到“ 常立志”,最后通过“ 常立志”达到”立志长”。你要相信,虽然我常立志,但是我总有一天会立志长。总得有志,有追求。其实成功与否就一句话:有追求。只要有追求,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对我的女儿就两点要求,一个是有追求,一个是好性格。你有好性格,你幸福,你有追求,你有前途,你有意义,你的生活有意义。有人成天着急但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我有第二句话,假如你不知道干什么的话,就学外语、学古文,把这两个学好了,终身受用。你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你干这两个,等情绪好的时候,再找别的干。你把外语学好了,你把古文学好了,它永远给你回报。即使你什么都不干了,最后能当一个好爸爸,当一个好妈妈,起码能教孩子,还能多点知识,能看看古文,看看外文。你的个人的生活也丰富了很多,所以就这两句话,难受的时候学外文、学古文,高兴的时候把自己的性格锻炼好,有追求,就行了。什么事情爸爸妈妈都不为你着急了,你就可以独立了,什么情况下都是这样。
施:谢谢您!冯老师, 耽搁了您太多的时间, 非常不好意思。谢谢!
本文来源:《国际汉语学报》2017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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